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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宋代广东第一强军广州博物馆留其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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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卜松竹

　　文图广州日报 全媒体记者 卜松竹

　　在广的历史上，有过这样一支军队。它曾短暂归于军神岳飞麾下，继而入粤，成为总部初在广州，后在韶州，与南宋王朝始终的一支独立部队。在百年军史，它战功赫赫，并在抗元战争绽放出最后的光辉，它就是摧锋军。学者评价，经过百年新陈代谢，能保持旺盛斗志和强悍战斗力的军队，在广古代军事史上，唯有摧锋一军而已。就凭这一点，它的传奇经历就值得为我们今天所铭记。

　　摧锋军建造广州修城砖

　　千年风云激荡，能留到今天的摧锋军遗物，着实不多。好在在广州博物馆，藏有南宋时摧锋军所造广州修城砖二方。其上镌刻铭文，一曰端三年摧锋军监造广州修城砖，一曰宝祐甲寅摧锋军修城砖。按广州博物馆副研究馆员陈鸿钧的说法，前者为上世纪二十年代，广州因修马路而大拆城墙，为好古者搜得；后者于1972年，广州越华西路宋子城墙基考古发掘所得。

　　残砖断瓦，本是最易遭人忽视的寻常之物。但如果没有这有心人的偶然发现，我们断无法穿越千年，感触到那位不知名摧锋军战士的气息。这就是历史在不经意处，给人的安慰吧。

　　摧锋军为南宋时诸多地方军种之一，主要服役于时广南路。奇怪的是，这支历史绵长的部队，在宋史·兵志并无专门记载。但南宋李心传建炎以朝野杂记对之有一段概要性的记录殿前司摧锋军者，旧以广多盗，使统制官韩京戍梅循以弹压。绍兴末，移其半三千人戍荆渚。隆兴二年，王宣钟玉作乱，复命摧锋军往捕。其半今存，凡三千四百人分屯广诸州县镇二十处。

　　今天我们能找到的其他有关摧锋军的记载，大多也是这样简略而零散。大概只有最有心的人，才能从分散在无数古籍的零星细节，勾勒还原出一支早已消散在风的百年强军的军威与军魂。

　　广古代史学者汪廷奎，曾对摧锋军的始末进行了系统梳理，使我们能有幸得见其面貌之一斑。他这样评价摧锋军不但是南宋广的最精锐的军队，而且也为北宋广的禁兵和将兵所不及摧锋一军，经百余年新陈代谢长期存在，且能保持斗志，则更为广古代军事史上所仅见。

　　上马治军下马安民 一代名将育成铁军

　　在南北宋交替之际，最有名的一个名字，毫无疑问是岳飞。摧锋军与这位大宋第一名将，有过一段短暂的交集。依汪廷奎先生所言，南宋初年，整个南方处于动乱状态，广亦然。绍兴二年1132广兵祸最严重之时，本地唯一的正规军，设立于北宋神宗朝的五千余人编制的南第十一将将兵只剩下不足千人。幸好岳飞及时击破曹成部大股兵匪，且于第二年讨从江西的诸部，广才转危为安。饶是如此，过于薄弱的兵力仍使得广屡次向宋廷奏请增兵，以强化本地防卫。绍兴四年1134三月，宋廷派湖南安抚司后军统制韩京，充广兵马铃辖，以所部屯广州。这就是后的摧锋军。

　　韩京是河山西人，以忠义起上，后领兵湖南。岳飞讨曹成时被划归岳家军，当时麾下大约有三千人。由于被岳飞挑选去一部分精壮人马，韩京继续留在湖南补充兵员。奉调广州时，部队又恢复到约三千人的规模。绍兴六年1136，这支部队正式更名为摧锋，并将统制司移到韶州。因为从这里向北至西北一带多盗匪的山区派兵较为便，且韶州是提刑司所在地，便于提刑对摧锋军统制的节制。

　　终南宋一代，摧锋军的规模也不断变化，最高时达到七八千人。其部队风貌，也经历了一个蜕变和发展的过程。

　　汪廷奎指出，韩京初到广时，还保存不少恃不法的坏气，由于安抚使连南夫对他多加劝诱启导，他于是改过自新，专注于建功立业。他在治军方面非常有一套，摧锋军在他的调理下，在人员选拔物质待遇军事训练方面均有过人之处，因此格外勇悍善战，在定盗匪作乱，恢复社会安定方面，与福建左翼军江西右翼军并称天下之冠。在番号初建的四五年内，是摧锋军打仗最频繁战绩最辉煌的时期。当时广各地，特别是山区盗匪四起，韩京在数年内击破大盗七十余屯，威震岭南。由于军功卓著，加之治民有功，宋廷授予他更多的权限。摧锋军一度驰骋于广江西福建的广大范围内。

　　韩京的治民，被评论为大有功于民。他曾担任循州知州。循州所辖，包括今惠州市河源市汕尾市梅州市的大部分地区。他发动军民清理残破之处，恢复城乡基础设施，盖起的民房更多达数千百楹。通过大规模的建设，解决了相当部分群众的居住问题。

　　1149年，宰相秦桧因担忧韩京在广统兵过久难以节制，令人将之劝退。张宁成为摧锋军最高长官。在他之后，摧锋军的指挥权限被削弱，兵力也逐次抽调至广西湖北等地，广本部的力量渐渐单薄。

　　有着极强忠义精神和决绝的战斗意志

　　摧锋军入粤之初，以北方人为主。但在长期的战斗和发展，本地人逐渐占了主流。他们既熟悉岭南的山水气候，又有对本乡本土的深厚情感，所以有着极强的忠义精神和决绝的战斗意志。

　　南宋咸淳十年1274，元大举伐宋，势如破竹。十一月，宋廷诏天下勤王。摧锋军统制方兴亲自率领驻扎在粤北韶州一带的摧锋军，至江西与文天祥的勤王部队会合北上。第二年，在救援常州城的战斗，包括这批摧锋军在内的广江西兵被元军击败，加之友军救援不力甚至有意倾轧，极少幸存。有史料记载方兴在之后的崖山战死节。文天祥曾在思方将军诗写道始兴溪子下江淮，曾为南再造。始兴溪子即指广勤王兵。

　　德佑二年六月， 元将吕师夔遣将黄世雄梁雄飞进逼广州。广安抚使徐直谅命李性道率领摧锋军及水军拒敌。在广州西部的石门，李性道面对规模庞大的元军乱了分寸。摧锋军将领，南海人黄俊建议趁元军零乱，兵分两翼绕道敌军之后去进攻。李性道不从。元军列阵进攻，只有黄俊率所部摧锋军奋力迎敌，其他人畏缩不前，导致全军溃败。元军进入广州后，李性道等都先后投降，黄俊不屈就义。

　　另一位摧锋军将领马发在潮州也写下了壮烈一幕。在知州逃跑的情况下，他在潮州一带统领军民与元军旋。1278年，元军二度包围潮州。马发坚守孤城，在元将唆都日夜急攻之下坚守一月有余。谁料叛军引元兵进入潮州城。马发只得收拢残部百余人入子城拒守，又坚守了两天，指挥剩余百姓从韩江撤走，全家自杀殉。潮州是宋最后一座陷落的州城。汪廷奎先生评价马发守潮州是南宋广抗元最壮烈的事迹之一，与他患难至死不降的，当然首先是屯驻潮州由他长期统带的摧锋军战士。摧锋军直到最后落幕之时，仍然堪称广战斗力最强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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